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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13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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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不舒服?好,我這就去。”

掛下電話,他深吸了一口氣,將外套放在副駕駛位置上,驅車前往葉家。

丁依依確定自己身下的座椅已經濕透了,衣服粘在座椅上,已經是濕漉漉的一片。

陣痛時而輕緩,時而又如同驟雨,因為卡在座位裏導致身體血液不順暢,她的下身已經完全麻痹。

不能再等了!她驅車自己前往醫院。打開導航,謝天謝地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醫院,她順著導航指示的路開去。

路上一個人都沒有,開出了別墅區域後,有一段路很黑,伸手不見五指,前燈也只能照到前面幾米的地方,陌生的景色更加催發了人的恐懼。

她把窗戶關上,又上了鎖,冷汗不斷的從她臉上滴下,然後從脖子處灌進已經濕透了衣服裏。

眼睛也被汗水糊住了,她只好松開一只手擦掉臉上的汗水。“噗噗!”

輪胎好像從什麽東西身上壓過,顛簸了一下。是什麽東西。

她急忙按下了剎車,呆立在原座位上不敢動。這是一輛SUV車,並不適合女性開,因為底盤比較高,從她的視線看過去,並不能看到什麽。

不會是有人吧?這個想法讓她身上一激靈,原本痛到極致的感覺也已經麻木掉,剩下的是徹骨的冷意。

身體又麻又痛,她蜷縮在座位上,祈求著有人能來幫助她,眼淚和汗水混合在一起,大分量的出汗讓她身體極度虛弱。

腹部忽然一顫,她一怔,連大氣都不敢出,下意識伸手護住腹部。

忽然,又是一顫,雖然只是輕微的顫動,但是那種感覺是如此的鮮明。

“寶寶,是你在安慰我嗎?”她又哭又笑,原本虛弱到極致的身體仿佛又有了些許力氣。

不能再這裏倒下去,信誓旦旦要保護他的人,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倒下去!

咬緊牙關,她將車門打開,掙紮著下車去。腳掌觸碰到地面立刻虛軟得往一邊撇去,她的唇已經咬破了,滿嘴都是鐵銹味。

她扶著車子,慢慢的挪動到前方,看到血跡的一瞬間呼吸都快停止了。

“您好?有人嗎?”她顫顫巍巍的往前方挪著,血刺得她眼睛好痛,劇烈跳動的心臟好像下一秒就要從她的口腔裏跳出來。

一只死雞橫貫在路中間,他的身體中間被輪胎碾過,腸子掉了一地,剛才的血就是從它身上流出來的。

看到這血腥的一幕,再加上鼻腔裏若有若無的血腥味,丁依依再也受不了,彎腰嘔吐了起來。

她掙紮著回到車裏,踩下油門,輪胎再次顛簸了一下,然後徐徐前行。

醫院門口,幾十個人圍堵在醫院門前,有嚎哭的,有叫罵的,大家情緒都十分激動。

貝克吸了一口煙,看著眼前悲痛欲絕的人,臉色也沈了下來。

“局長,怎麽不讓人去領走屍體,而是說現在還要調查取證?”下屬走了過來,他身上被人抓了幾道口子,雖然疼,而且能夠告她們襲擊,但是同事們都沒有說什麽。

他們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,所以不忍心再對這些失去妻子的,丈夫的,朋友的人多加苛責。

貝克把煙蒂丟在地上,伸腳撚爛,聲音低沈,“如果讓他們看到自己的親人好友身體破了一個大窟窿,內臟被取出來,現在也不知道安放在哪個人的身體裏,你難受不?”

他狠狠的捶打一下身邊的欄桿,內心充滿了無力感。幾乎在同一時刻,消失的人全部都出現了,而且和他猜測的那樣,大家都失去了身體裏可以移植的內臟器官。

這已經算是幾十年來的重大事故。貝克眨了眨眼睛,幾天沒有合眼的眼睛裏滿是血絲,但是看到那些人,聽到那些哭泣聲,他就覺得欠了人民一個交代。

不遠處打來一束燈光,一輛黑色的奔馳SUV車速度很快的朝著這邊行駛,車子開得歪歪斜斜的。

“攔下!”他大喝一聲,幾名警員同時上前,車子滑出幾米後停下。

“局長。”過去攔車的下屬跑了過來,神情有些緊張,“裏面是一名孕婦,肚子痛得厲害,現在幾乎快昏迷了。”

“那趕快去叫醫生啊!”貝克大吼一聲,大步流星的往車子那邊走去。

“丁依依?”他大吃一驚,立刻拍打著車門,“開車。”

丁依依已經到了強弩之末,隱約聽到有人拍打窗戶的聲音,那聲音時而很遠,時而又很近。

清醒之間,她奮力扭開了把手,一股微風吹進來,接著就是一雙有力的臂膀把她抱出來。

“該死,救護車呢、!”貝克抱著丁依依往醫院大樓趕去,因為懷孕,人很沈,他只能顛了顛,感覺到手裏之人意識正在發散。

剛才進去醫院大樓的下屬跑了出來,“人太多了,醫生和擔架都被堵在了大門口!”

“去!從我口袋掏出手機,打電話給葉念墨!現在立刻馬上!”

貝克抱著丁依依往醫院大樓裏面沖,剛走到一半就被人包圍住了。

憤怒的市民得不到應有的解釋,他們的眼睛已經被憤慨迷住,有人上前推搡著貝克。

警察為貝克開出了一條道路,醫院和護士正等在門口,見到他把人抱進來了,慌忙就在現在急救起來。

“是急性闌尾炎。”一名醫生在把人推進急救室的時候說道。

貝克幫忙把救護車推進急救室內,一名醫生把丁依依手上的袖子往上擼去,露出了一個印記。

印記就好像一朵花一樣,貝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,直到再也看不見救護車的影子。

葉念墨到的時候,人群還沒有散去,這時候已經是淩晨的三點鐘。

“怎麽回事?為什麽你會不在她身邊。”看到他,貝克緊皺著眉頭,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,“7;150838099433546闌尾炎,但是因為六個月了,只能輸點滴消炎,但是她的炎癥很嚴重,如果消炎不見到效果的話,估計還是需要進一步措施。”醫生把話說得委婉,“還是先消炎吧,如果兩天之內炎癥能夠消失,那就沒事了。”

葉念墨走進病房,由於是緊急的病人,醫院只能騰出三人間,哪怕貝克表明可以先換到單人間,醫院這邊也騰不出位置,只好先暫時把她安排到二人間裏。

他推開病房,房間裏另外一名病患已經睡覺了,淺淺的呼嚕聲顯示她睡得很香甜,而他所牽掛的人安靜的躺在房間的裏側。

她的唇已經被咬的傷痕累累,因為輸液而變得幹燥不已,這讓傷口更加的猙獰。

明明知道此時因為輸液她睡得很沈,但是他還是不敢把手放在她的面頰,擔心因此而吵醒她,更當心她會痛。

他算什麽!當時的他究竟在幹什麽!心中的恨意排山倒海般席卷而來,讓他沈得透不過氣。

握著她冰涼的手,感覺到她的手還在輕微的顫抖著。將她的手背放到唇間重重一吻,一滴眼淚正好砸在冰涼而蒼白的手背上,可惜沒人看到。

1692 二選一

1692二選一

次日,醫院還是很很多人圍堵著,再加上記者,真是好不熱鬧。

醫院辦公室,外面的吵鬧聲還能時不時的傳入耳朵,葉念墨皺眉,“換醫院的危險性有多高?”

“葉先生,我們醫院的設備與其他醫院相比確實有差距,不過令尊夫人現在這個情況最好不要輕易的挪動,因為她現在正在消炎,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二次損傷,最好還是不動會比較好。”醫生主任說道。

葉念墨起身,“我知道了。”

他走出辦公室,門外的喧鬧聲聽得更清楚了,他望著疲倦而不願離開的人,而後才轉身離開。

病房裏,丁依依的腹部還是有些疼,消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,而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用任何會對孩子有害的止疼藥。

如果喊疼的話,對方一定會餵自己止疼藥的吧,寶寶你放心,為了你的健康,媽媽不會亂吃那些東西的。

門推開,看到葉念墨的時候,她又有些想哭了。

葉念墨走到她的面前,俯身吻了吻她的面頰,輕聲說道:“再忍一忍,事情很快就會辦好。”

“能陪陪我嗎?”她此時太脆弱了,無論是心靈還是肉體,她並不怨他,但是現在很需要他。

葉念墨握緊她無力的手,“好。”

還沒過多久,門被輕微的扣響,管家走了進來,身後跟著葉博。

將水果籃子放在一旁,管家站在病床幾步開外,“夫人,老夫人讓我問候您,她因為身體不便不適合來探望。”

“謝謝。”丁依依覺得自己面容有些狼狽,所幸管家知趣,並沒有站得很近。

管家猶豫了一下,但還是繼續開口,“少爺,老夫人說現在形勢有些覆雜,外面記者太多,反而不利於保護夫人的隱私。”他特地加重了,“隱私”兩個字。

“少爺您還是盡早抽身為好。”管家站得筆直,眼裏卻有一絲波瀾,少爺恐怕不會聽的吧,還是要少奶奶出面才行。

葉念墨果然聽完面色無變,只是握緊了丁依依的手,“出去。”

管家毫不猶豫的朝他鞠躬,然後深深得看了一眼丁依依,與對方幾秒鐘的眼神交流中,他知道她理解了眼神裏的含義。

“奶奶說得對。”丁依依摒棄著心中的不舍,“我雖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,但是隱約知道是不好的事情,現在外面也有記者,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在這裏,就會知道我懷孕了。”

葉念墨握著她的手,“你害怕嗎?”

她搖搖頭,“既然已經為這個孩子選擇了一條道路,那麽就要堅定的走下去。”似乎覺得太眼嚴肅了,她推推他,“你走啦,我正好想一個人呆一會,傭人不是也已經來了嗎?沒事7;150838099433546的。”

明明看出了她的不舍,但是葉念墨還是起身,剛轉身的時候,身後之人已經快哭出來了。

為了不讓自己哭出來,丁依依索性躲進了被窩裏,她沒有看到,葉念墨停下腳步看了她很久很久。

“他走了。”管家的聲音與葉念墨的不同,更加的清單寡欲一些。

丁依依掀開被子,面龐已經是滿目淚痕,她告訴自己,這樣做沒有錯,奶奶是對的,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,誰都不能心軟。

下午大概四點的時候,守護在醫院的人們還不願意離開,並且也不讓車輛進入。

看到有幾輛大型的車輛駛入了醫院的車庫,眾人一度神情激動,幸虧有警察在現場。

醫療設備以及醫生從車上下來,浩浩蕩蕩的往大廳裏走。

在病房頂層開出來一間獨立的病房,很快所需要的設備便搬進去了病房裏,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,病房已經初具規模。

“段教授,上次的研討會沒能來得急好好向你請教,你那幾個案例真是太精彩了,怎麽樣?現在到我辦公室聊聊?”

一名醫生見到外科界鼎鼎有名段教授,高興得拉著他就想往辦公室走。

“等等,今天可不行啊,我有任務在身,所以改天吧。”段教授婉拒。

醫生還想追問幾句,但是看對方的臉色知道不能問太多,便也不再逼問,只能遺憾的走掉。

走進病房裏,段醫生滿懷著愧疚,“夫人。”

“段醫生?”丁依依已經被轉移到全新的病房,連護士都是之前為自己服務的護士,她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,所以也乖乖的配合。

段醫生看到她咬的傷痕累累的嘴巴,心裏是愧疚萬分的,闌尾炎的痛十分的難受,她居然還能撐著自己開車找到醫院,已經很了不起了。

“抱歉,我因為臨時很有重要的事情,我是說,真的????”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能減輕自己的負罪感,那一晚他沒有睡過,覺得自己玷汙了那個神聖的職位。

丁依依安撫他,“段醫生,我知道的,我並不怪你,希望你也不要自責了,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!”

她一動,身體立刻抽一下,腹部還是很疼,因為不吃止疼藥,只能忍受著。

段一醫生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,他的手按壓著她闌尾的地方,果然聽到她吸氣的聲音。

“炎癥挺嚴重的,如果這兩天消炎的情況還不好,到時候做手術可能有麻煩,引產的話可能也不那麽順利。”

“你說什麽!”丁依依忽然一楞,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
段醫生心裏咯噔一下,有些支吾的說道:“難道葉先生和夫人你之間並沒有協商好。”

“請把話說得清楚一點。”丁依依咬著牙槽。

段醫生卻不肯再說,匆匆看了一眼輸液,然後轉身就想走。

“如果你先在走的話,就請通知葉家人來替我收屍。”丁依依冰冷的聲音讓他無法再往前一步。

他只好轉身,因為自己說錯話而感覺到情況不妙,“你的炎癥如果一直惡化下去,需要開刀,但是開刀又對孩子影響不好,葉先生決定,如果二者必須要其一的話,會選擇給夫人引產。”

“葉先生決定?”她嘴裏反覆的咀嚼著這句話,心又冰又冷,身體因為闌尾炎而痛到極致的時候都沒有那麽絕望過。

她忽然笑出聲,然後眼淚也跟著下來了,“為什麽是葉先生決定啊?我是他的妻子,我是要動手術的那個人,為什麽要葉先生決定啊!”

“夫人!”段醫生見她情緒激動,急忙上前按下鈴叫護士進來。

丁依依的腹部痛到了極致,強烈的情緒波動讓已經不舒服的肚子更是雪上加霜,她扶著床,彎腰吐了起來。

護士急忙進來,眾人圍著她又是打針又是重新插被扯掉的針管。

葉念墨急匆匆的趕來醫院,他不得不來,段醫生的那一句,“夫人情況不妙讓他的心裂成了兩半。”

“不能再這樣了,她的炎癥很嚴重,如果明天還是不能消炎的話,那只能????”段醫生心中愧疚,但是隱瞞了他和丁依依說的那些事。

葉念墨走進病房,病房裏彌漫著一股藥味,但是那些藥片都放在小桌子上,躺在病床上的人粗重的喘息聲聽得人心裏發涼。

她的嘴唇很幹,護士在一旁小聲的說:“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張嘴,說給她喝水也不肯,意識昏昏沈沈的,一定要補水。”

他俯身親吻著她幹燥的嘴唇,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:“不吃藥,不逼迫你吃藥。”

沈睡中的人仿佛聽到了安心的承諾,等到溫熱的水再次灌入嘴巴裏的時候,她沒有再掙紮。

因為闌尾正在吊針水消炎,所以是不能進食的,考慮到她身體的特殊情況,醫生也只是給她一點米熬成的糊。

葉念墨陪伴了她一整夜,清晨,當床上的人一動以後,他立刻清醒。

看見他,丁依依哭了,她不想哭的,但是就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淚。

“不要??”她哭著,聲音沙啞,“不要讓我放棄這個孩子。

葉念墨握著她的手,他的心也如刀割,“你只覺得我是要害這個孩子,但是你有沒有想過,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?”

丁依依不聽,她撇過頭,眼淚順著眼角隱入被角。

“沒有選擇。”葉念墨低聲說,“如果一定要有人來做黑手,我來。”

“念墨!”她喊著,想讓他改變主意,卻只讓他停住了腳步,卻沒能阻止他的決定。

葉念墨出門了以後,傭人急忙進來,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了,“夫人,都是我的錯,我怎麽那麽該死呢!”

她幹脆伸手往自己臉上扇著,“夠了!”丁依依痛苦的閉上眼睛,她已經不想再哭了,也不想再聽見人哭了。

哭的累了,她睡了過去,夢中依舊不安穩,再次醒來的時候,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,但是實際上只過了幾個小時而已。

她伸手摸著鼓起的腹部,心裏即是悲涼又滿懷著堅定。哭真的沒有用,解決不了任何問題,打動不了任何人,要救這個孩子,就必須靠她自己!

看著桌子旁邊的托盤,盤子裏還有藥片,她一把把藥連帶和盤掃在地上,要她吃藥,休想!

房間裏的動靜驚擾了在門外候著的女傭,她急忙進門,以為是丁依依不小心打翻藥盤子的,便蹲在地上收拾。

“你的妹妹找到了嗎?”決定了以後,內心的仿徨以及悲傷也不那麽難受了,連身體都不那麽痛了,她低聲問道。

傭人把藥放進垃圾桶裏,眼睛裏滿是感激,“謝謝夫人,找到了,沒事,年紀小不懂事,和朋友在外面玩過了。”

1693 以自殺要挾

1693以自殺要挾

丁依依點點頭,沒有說話,只是沈默的望著前方,這空氣太令人壓抑了。

“夫人,看電視吧。”傭人怕她無聊,拿著遙控開了電視。

電視正好放著新聞,傭人剛想轉臺,丁依依阻止了她,“等一下。”

電視裏,鎂光燈一直閃著,東江市的警察局局長神情嚴肅的站著。

“關於這次重大的案件,我們作為人民的警察,沒能破獲此案,導致無辜市民犧牲,再次我們道歉。”中年男人彎下身子,對著前方鞠躬。

“怎麽能把罪過全部都怪在他們身上呢,畢竟這件事誰也不想看到的。”傭人有些為警C抱不平。

丁依依覺得面前的人聲音有些耳熟,聽傭人這麽說,回應道:“總要有人為一件事情承擔。”

電視裏,中氣十足的聲音還在繼續,“等到事情解決以後,我會引咎辭職,但是一定是在事情解決後!”

“人都死了,你說這個還有什麽用。”畫面之中,有幾個神情激動的人沖了進來,企圖沖到講話的局長面前。

現場一片混亂,闖進來的人很快就被拉住,對方涕淚連連,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
畫面轉到了一所醫院,是在晚上拍攝的,可以看到醫院的燈火通明和圍堵在醫院門口的人群。

“現在屍體都暫時保管在這家醫院裏,可以看到,現場市民還是很激動,而且還有不少市民自發趕來悼念,這嚴重的影響了這一片的交通秩序以及醫院的正常運營,我們再這裏呼籲市民要理性,註意出行安全,我們也會繼續跟蹤報道。”

鏡頭最後轉向了醫院的頂樓。丁依依盯著畫面裏懸掛在頂樓巨大的月亮,波瀾不興的眼中有了神彩。

當晚,葉念墨接通了一則電話,有暴動的人闖入了醫院,不知道為什麽抓到了丁依依,現在暴動的人正在頂樓!

頂樓,男人拿著刀子的手架在一名孕婦的脖子上,孕婦身體很不舒服,一直微微彎著腰。

天臺的門被推開,警察還有醫生全部都湧了出來,人們看到男人站在天臺邊緣,身後就是二十幾層高的樓房。

“冷靜。”警察想辦法安撫著對方,“我們一定可以談談,你看,她是孕婦,而且生病了,所以我來當人質,我們放開她怎麽樣?”

當他往前走了兩步以後,男人立刻揮動著手裏的刀子,“別過來!你要是再過來,我就先割破她的喉嚨,然後和她一起跳下去。”

丁依依一直在看著人群中的男人,他站在最前方,臉上的表情冷到快要結冰。

男人箍住她的脖子,她呼吸不順暢,只能是側著頭,忽然,她瞳孔一縮,對面樓層頂樓站著一個男人,她想看得更清楚一點,但是挾持她的男人實在是太激動,她不得不隨著他的動作變換著姿勢。

“你想要什麽?大筆補償款,還是正名?”人群中,葉念墨往前走了兩步。

一名警察想要攔住他,但是沒攔住,只好給大廈身後的射擊手打手勢,如果萬不得已的時候,他們也只有做最壞的打算了。

“我只是要一個說法!”男人對面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有著天生的驚恐。

葉念墨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住,他盯著他的眼睛,“沒有說法。”

“你說???你說什麽!”男人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楞怔了一下。

“這小子,不去當談判專家可惜了。”剛才想攔住他的警摸摸腦袋。

葉念墨目光從丁依依的脖子上掃過,沈聲說道:“好好等著,如果你在,那麽或許還可以看到真相大白的一天,如果你從這裏跳下去,那麽死去的親人更加不能安息。”

男人被他說動,放子丁依依脖子上的手也松動了一下,忽然,他的肩膀被緊緊的按壓住。

葉博從下層的樓道口爬了上來,從他後面制服了這個男人,警察一擁而上。

葉念墨抱著丁依依,才發現她一直在發抖,他立刻把人抱了起來,“通知段醫生。”

“那這個人怎麽辦?關著?”等人走了以後,一名警C看著垂頭喪氣的男人問同事。

同事苦著臉,“現在事情鬧得那麽大,這再把人一關,那些記者又有得寫了,而且民眾情緒也難安撫,問問葉先生吧,如果對方不計較,就教育一下放了。”

“你好。”兩人正說著話,聽到身後有聲音,都驚詫極了,明明剛才人都走光了,面前這個男人又是哪裏來的。

他們剛才都見識了面前這個始終跟在葉先生身邊男人的身手,當下也是很佩服。

“你好,7;150838099433546我們夫人說不追究,”他眸色忽然一沈,“我們很同情他的遭遇,也決定不予追究,但是請轉告對方,如果對方下次還敢打這種念頭,那麽葉家也絕對不會手軟。”

樓道,做完少爺吩咐的事情後,葉博往病房走,剛走到病房門口,就聽到了少爺低聲安撫夫人的聲音。

也是,本來就遭遇了極大的痛苦,這下還有這件事,普通人早就受不了了吧,夫人這樣美麗而善良的女人,為什麽會遇到這種事?

房間裏,葉念墨握著丁依依的手,他知道她很害怕,渾身一直在顫抖,無論怎麽勸說都不敢閉上眼睛,害怕有什麽人闖進來。

“我就在這裏,不要害怕。”他握著她的手低聲承諾著,好不容易把人哄睡了。

出門,段醫生早就等在樓道,“精神和身體都不能再承受更多的打擊。”他顯得憂心忡忡,“這件事就好像壓彎她身上壓力的最後一根稻草,千萬不要再刺激她了。”

沒過多久,病房裏傳來輕微的抽泣聲,似乎在壓抑著,不想讓人聽到。

葉念墨推門而入,看到被子鼓出一團,裏面之人的身體因為哭泣而輕微顫抖著,讓人看著心都軟成了一團。

他走到床邊,伸手把被子掀開,果然看到一張淚眼朦朧的雙眼,她一直咬著嘴唇不想哭出聲,所以剛愈合的嘴唇又被咬破了。

“我在。”他把她整個抱起來,然後走到沙發前,坐下後輕輕拍打著她的背。

丁依依乖順的伏在他的胸前,抽泣著說:“我夢見你讓我把孩子打掉,孩子從醫院的高樓上被丟下去,血肉模糊。”

說到這,她不禁重新失聲痛哭起來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葉念墨知道可能是她今天被嚇壞了,所以做了這些光怪陸離的夢,他低頭吻了吻他的頭頂,“我不會讓你把孩子打掉。”

“真的嗎?”丁依依還在抽泣著。

他低頭看著插在她左手上的針管,液體正一滴一滴慢慢的流入她的靜脈血管裏。她真的承受太多了吧,這次就不逼她了。

“恩。”他低聲應了。

得到了承諾,丁依依睡過去了,將人放在病床上,他這才走出去。

這時候已經是清晨五點了,很多護士和醫生都在接班,他站在走廊的窗戶邊,看著太陽半遮半掩的懸掛在遠方。

醫院鳥聲啾啾,聽起來很美,遠遠的還能看見醫院大門有人在徘徊。

“屍體確定給人領回去了嗎?”

“你沒發現人都少了嗎?警方已經公布了,弄好手續就可以領回去了,不過也有一兩具到現在都沒有人領回去的。”

兩名醫生邊說著話邊從走廊邊上走過。他重新將視線轉移到窗外。

一陣匆忙的,帶著力量的腳步聲匆匆趕來,光聽到腳步聲他都知道是誰的,他轉身看著來人。

“她怎麽樣了?我聽說昨天有家屬鬧事?”貝克臉上看起來憔悴不少,他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,身上的衣服還是前天夜裏葉念墨看到的那一套。

葉念墨開口,聲音低沈,“還好。”

貝克點點頭,揉了揉眉峰,“我還有事情要辦,就先走一步。”

“需要幫忙嗎?”葉念墨在他身後說道,指的是引咎辭職的事情。

貝克被轉身,背向著他伸手揮了揮手,“謝了。”

看著他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後,葉念墨才離開。

又是新的一天,丁依依的輸液起了效果,炎癥正在好轉,孩子不會被引產。

房間裏,傭人忙前忙後的,“夫人,這真是太好了,您現在不能吃東西,等到能夠好好進食了,就讓家裏的廚師給您做好吃的。”

丁依依伸手撫摸著腹部,滿眼慈愛。她的左手手背因為輸液而淤青一片,高高腫起來,不得不換到右手。

“我想去洗手間。”她掙紮著要起來。

傭人急忙推著輪椅過來,然後把吊瓶放在輪椅上固定好。

“去外面的公共廁所。”丁依依忽然開口說道。

傭人有些猶豫,“夫人,還是在房間裏吧,外面的不衛生嘛,而且也擔心人撞到您。”

“我想出去走走,”她盯著自己的手背,輕聲說道:“在這裏呆得越久,就越向往外面的生活啊。”

傭人推著她出了房門,朝著公共區域走去,到了洗手間,丁依依讓傭人在外面等著,自己則推門而入。

洗手間裏人不太多,靠近墻角放著一個垃圾桶,垃圾桶大概有一米高,裏面裹著黑色的塑料袋。

她走到垃圾桶旁,從背部後腰的地方掏出了一個紙袋,裏面沈甸甸的不知道包裹著什麽,她將紙袋丟進垃圾桶,聽到“噗通”一聲東西見底的聲音後才離開。

“走吧。”走出洗手間,她朝旁邊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,伸手揮了揮手,然後才讓傭人推自己離開。

1694 不尋常的印記

1694不尋常的印記

就在她走後,一個背影閃身走進洗手間,是清潔工。她提著一桶水走進洗手間,然後直奔垃圾桶,在裏面拿出了一個紙袋。

打開紙袋,裏面是一本書,《畫冊》,他拿著書抖動了一番,一張卡掉了出來,卡上面寫著:

“密碼020454”

“金額兩萬”

“呵呵,演個戲十分鐘就掙兩萬,這錢掙得真是開心。”清潔工掀開自己的帽子,帽子下的臉赫然就是挾持丁依依,準備跳樓的那個男人。

他重新戴上帽子,將銀行卡放進口袋,興高采烈的拍了拍,這才提起水桶往門外走去。

丁依依闌尾炎的炎癥恢覆得很好,但是她的心始終保持著警惕,平常盡可能的不吃藥,即便是一定要吃,也會反覆的問過以後才服用。

她忘不了段醫生說過的話,葉念墨曾經有想把孩子引產的想法。她本以為,等孩子成型了以後一切就塵埃落定,沒有想到他居然那麽可怕。

引產,那可是活生生的孩子啊!就算他說是為了自己,光有這個想法也不足以讓她重拾對他的信心。

她喜歡望著窗外,從這個角度看過去,正好能夠看到兒童住院部。畫著斑馬鮮花以及彩虹的病房裏,孩子們雖然以各種原因被迫住在那裏,但是他們依舊很容易因為一件小事而開心的笑起來。

我的寶寶以後也要經常笑啊,她看著對面的孩子,心溫柔得化成了海洋。

“奇怪?這是誰寄來的鮮花,也沒有寫名字?”傭人推門而入,手裏捧著一個巨大的花籃。花籃很大,幾乎把她整個人都罩住了。

花的種類很多,而且開得十分茂盛,一些花上還有水珠,看樣子就是剛摘下來的樣子。

室內充盈著香味,一大早讓人心情就很好。

傭人剛想把花一點一點的從花籃裏拿出來,就被丁依依阻止了。

“拿去那裏分給孩子們吧。”丁依依指著窗外。

傭人照辦,拿著花籃出門了,她緊緊盯著窗外。不一會,就看到了傭人還有兩名醫生。

孩子們很喜歡花,都爭先恐後的上前,不一會,病房已經成了花的海洋。她笑著看孩子們在病房裏笑著。

孩子有治愈人的力量。她忽然想到一本書上曾經寫過這麽一句話,當時感受不深,但是現在每一刻她都這這種治愈的力量圍繞著。

坐久了頭還是有些眩暈,她躺下來望著天花板。四周很安靜,她側耳傾聽了一會,發現聽不到那些圍堵在醫院人的聲音了。

“奇怪,那些人走了啊?”她低聲呢喃著。

“哪些人?”門忽然被推開,一身白色修仙運動裝的冬青出現在醫院。

丁依依確定,那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人果然是冬青,她掙紮著剛要起身,肩膀立刻被人按住。

“姑奶奶,您請躺著吧!”冬青幫她重新躺下,又抽了一張椅子坐在床邊。

丁依依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他,斟酌了半天,道:“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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